残雪,一个追求灵感梦呓的女作家,是怎样三次冲击诺文学提名奖的
尽管如此,残雪对中国当代文坛大多数作家并不看重。她不仅因为其孤傲的个性,更因为现今的现代文坛似乎缺乏真正能够触及人类内心深处的作家。在她看来,许多作家无法像她那样,深刻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复杂性。残雪的成长经历也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这一点。
1953年,残雪出生在湖南长沙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,原名邓小华。她的父亲邓钧红是一位毕业于湖南省立师范大学的才俊,他曾长期从事党的地下工作,并在新中国成立后担任新湖南报社社长。小时候,残雪经常看到父亲在夜晚饭后坐在书桌前,打开台灯,专心阅读哲学书籍,并且不断在书页上做着密密麻麻的笔记。残雪通过父亲眼镜中的光影,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满足与宁静,她猜想,父亲必定在书中发现了什么令人着迷的东西。
然而,生活并不总是如意,残雪的家庭在她年轻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,父亲被错误地打成了右派,她也被送到了姥姥家。姥姥文化水平不高,但她常给残雪讲述一些奇特离奇的故事,这些故事深深吸引了年幼的残雪,并在她的创作中留下了深刻印记,令她的作品充满了神秘和幻想。
13岁时,残雪从小学毕业,由于家庭的原因,她被送到了一所偏远的学校读初中。由于她天生敏感又倔强,残雪不愿意屈服于他人的看轻,便对父亲说道:“我不想再读书了。”父亲十分心疼她,便叹气说道:“不念书就不念了吧。”于是,残雪的学业便停留在了小学五年级。
然而,这并不意味着残雪放弃了阅读。她的父亲将她安排在家中一个简陋的小工具房里,在这里,她开始了自学之路。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成为了她童年时最快乐的地方,残雪在这里沉浸在中国古典文学和世界名著的世界里。她将这段时光视为宝贵的回忆,并在这期间积累了丰富的文学知识。
1970年,17岁的残雪因家庭经济压力进入了一家小工厂担任铣工。尽管工作非常辛苦,但她并不感到沮丧,白天在工厂工作,晚上回到家里,便如同一条自由自在的鱼,尽情地沉浸在文学的海洋中。她的兴趣和激情从未因生活的艰辛而消退。
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残雪逐渐意识到,仅仅通过阅读译文已经不再满足她对文学的渴望。她决定挑战自己,学习英语,尝试阅读英文原版小说。每天晚上,她花费两个小时跟随广播学习英语900句,同时在公交车上、工作间隙,她随身携带一本英语小册子,不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。
两年后,残雪终于能够借助字典读懂英文原著。在她所读的众多作品中,俄罗斯文学尤为吸引她。她特别喜欢托尔斯泰的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,那本书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每当读完这本书,残雪常常沉浸在安娜死后的深深哀痛之中,这种黑暗的、绝望的死亡感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。
在此后的岁月里,残雪的生活经历了几次重要的转折。她曾因结婚和生育而暂时放下了对文学的追求,转行做了一段时间的英语代课教师。此后,她又尝试开设裁缝铺,并通过不懈的努力取得了成功。虽然生活逐渐安稳,但她的文学梦从未放弃。每当工作之余,残雪便重新捧起那些世界文学的名著,心中那股创作的冲动也日益强烈。
终于,在1983年,残雪在缝纫机前写下了她的第一篇小说《黄泥街》。尽管创作的时间零散且难以集中,她依然坚持将心中的故事娓娓道来。之后,她的作品陆续得到了杂志社的青睐,她的名字在文学界逐渐声名鹊起。
然而,成名之路并非一帆风顺。初期,残雪的投稿几乎都遭遇了退稿。尽管如此,她并未气馁,丈夫的鼓励和支持给予了她坚定的信念。最终,她的短篇小说《污水上的肥皂泡》登上了《新创作》杂志的封面,这成为了她写作生涯的重要转折点。
随着创作经验的积累,残雪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写作风格。她的作品不依赖于精心的构思和反复修改,而是凭借着对灵魂的深刻洞察和长期的思考积淀。她的小说内容往往涉及人类内心世界的挣扎和冲突,不论是《黄泥街》、还是《边疆》《五香街》《最后的情人》等作品,均充满了哲理性与探索性。
残雪的作品风格深邃晦涩,意境深远,令许多读者感到费解。她的文字让人反复琢磨,仿佛要读上多遍才能捕捉到其内涵。她本人则认为,自己平时的思考与积淀正是这些作品的源泉,创作时并非脑力的简单发挥,而是通过心灵的触动和积累表达出来的。
如今,残雪的作品已经被翻译成多种语言,广受国际文学界的青睐,她也因此成为了被誉为“中国的卡夫卡”的作家。她的文学成就无可置疑,纵观她近40年的创作生涯,她的作品包括小说、散文、文学评论、哲学翻译等各类作品,累计创作字数超过千万字,且不断获得国际奖项的认可。关于她是否会继莫言之后再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,这已成为文学界津津乐道的话题,我们只能静静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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